弘扬忠勇仁义的关公精神——访《关公》邮票设计者晁谷

　　虽然以前发行过“三国演义”邮票，但基本表现的是其中的历史故事情节和人物群像，没有突出过关公这个人物。将于9月发行的《关公》为两枚邮票，另加1枚小型张。3个画面均干净利落，没有脍炙人口的情节和复杂的场景，只突出邮票主题人物本身。两枚邮票分别表现了横刀立马的“武关公”形象和夜读《春秋》的“文关公”形象，小型张则表现了在关帝庙的背景衬托下威风凛凛的关公立像，在前两枚邮票的基础上，小型张上的关公已经升华为“神”的形象。

目标和挑战

接到设计《关公》邮票邀请的电话，晁谷形容自己既是忐忑不安的，又是激动的，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大挑战，就像演员要扮演一个我们已经熟知的传统角色一样，作为画家也是如此，要将一个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创作出来，这种难度是不言而喻的。关公的形象在人们心目中早已成熟，就连小孩子也能看出画得像不像，不论从书上、电视上、寺庙中、艺术品上等等，关公的形象深入人心，全世界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没有不知道关公的。但晁谷也有特别大的顾虑，网上以“三国”为背景的各种游戏充斥着孩子们的脑海，如果现在的孩子认为那就是“关公”的形象，可就糟了，怎么办？要想给人们一个符合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关公形象，且具有文学层面饱含着作者理想状态下的关羽，仅仅”像“还是不够的，还要能体现出关公的“忠和义”，才能达到形神兼备，要让关公的忠勇形象发扬、流传下去，这才算是成功的邮票作品。

忠勇仁义：邮票之魂

关公在中国历代人们目中的地位，绝不仅仅是“忠勇仁义”几个字就可以概括的。接到设计任务后，晁谷认为还是要先从阅读和熟悉“三国”开始，只有熟悉关公所生存年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才能真正走近这位人们心中的“神”。

曹操用金钱、地位、美女收买关羽，均不能撼动其心体现出关公的“忠”；关羽千里寻兄（刘备）体现出关公的“义”；过五关斩六将体现出他的“勇”；华容道义放曹操体现了他的“仁”。晁谷觉得，只有从这些耳熟能详的情节中提炼出关羽的人格魅力，从这个大背景中将关公身上的闪光点放扬发大，这样画出的人物才是鲜活的、永恒的，也是大众能接受和现今社会需要大力推崇的。

邮票中的细节雕琢和绘画风格

关公的人物形象是邮票的画面主图。对关公的脸的颜色、关公所着的袍、所披的铠甲、所戴的帽饰、所骑的马、所持的刀、所读的书，甚至读书用的灯等各个细节，晁谷都仔细地核对历史著作和历代画作，以符合史实与人们的习惯认识。关于关公的形象，历代书里描写很多，如“五绺长髯，面如重枣，头戴蓝巾，头顶有英雄胆”等，邮票里没有有画成红脸的，是因为晁谷认为如果在邮票中把关公的脸涂成红脸就太戏剧化，有些夸张了。他还特意参考了有关的电视剧作品，其中的关公也没涂红脸，显得更生活化一些。关于关公的刀，《三国演义》里写的是青龙偃月刀，因为没有具体历史实物，只能从历代，尤其是明清时期的绣像作品和绘画作品中参考。比如，陈老莲画的关公拿的刀是圆头的，有的画里是尖头的。邮票里用的是尖头的。两枚邮票中，关公分别身着红袍和月白色袍，小型张中则身着绿袍。晁谷查阅了典籍，关公直到驻守荆州时，才明确有了铠甲。邮票中的关公一律身着金盔、金甲，铠甲是根据明朝中国传统壁画中的韦陀菩萨的的造型来设计的。“夜读春秋”里的灯是参考汉代画像夸里宫灯的样式画的朱雀灯。关公所读的《春秋》，画的是当时的简牍。因为据历史考证，虽然汉代蔡伦发明了造纸术，但当时并未广泛使用，书信往来仍为绢帛。虽然其他画作中多次出现关公手持纸本线装书的形象，但民间的线装书基本上宋代以后才出现的。晁谷甚至细致到对书上的字体的应用也做了一番考究，最终选择的字体是汉隶体。应该说，邮票画面谨慎、真实地模拟了当时的阅读方式和阅读场景。为了增加关公的威武形象，“夜读春秋”一枚中，关公座椅为一整张虎皮，关公脚踏虎头。“武关公”中，关公所骑的马是赤兔马，为曹操所赠，原为吕布所有。邮票中的马的具体形象也参考了大量连环画作，高大健壮，毛色为深棕色，马的鼻梁、四蹄处做了自然的过渡亮色处理，以突出俊马的精神气质。

这套邮票的绘画方式是类似于壁画的“院体画”，这还要归功于晁谷曾在北京法海寺苦苦临摹了6年壁画而打下的深厚基础。法海寺壁画中绘制了一幅20诸天礼佛护法的宏大场面，名曰“帝释梵天礼佛护法图”，晁谷在临摹时感叹道：“天宫诸神仿佛正在缓缓地向我走来，他们璎珞飘曳，环佩丁咚，睿智祥和。仿佛袅袅仙乐不绝于耳，南无阿弥陀佛的诵声在耳畔回荡。我的心灵在震颤，我所要寻找和皈依的不正是这种情境吗？”邮票上的关公威武俊朗，正义凛然，美髯衣带飘逸，好似从庙中墙上走出一般，亦神亦圣，没有人间烟火的味道，这应该也是邮票评委青睐于晁谷方案的原因吧。

关公精神的社会意义

翻开《三国志》，虽然曹操最终建功立业，但关公的仁义却彪炳千秋。关公在历代人们的心目中，经历了由人而王，由王而神，再由神而圣的过程。晁谷利用自己多年对中国传统壁画的临摹经验并借助佛教壁画的气氛来烘托关公的“关圣帝君”神的一面，作品六易其稿，终得完成，经过这个创作过程，晁谷表示自己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忠”和“义”更深的内涵。随着经济生活的改善和物质水平的快速提高，人们的精神追求并没有同步得以提升，由此带来了许多问题。此时，关公所代表的“忠勇仁义”道德理念与中华民族传统的仁义和谐的传统文化格外值得提倡和弘扬。采访在晁谷位于北京马连道的个人画室进行，两扇厚重的木门将喧嚣燥热的闹市与散发着宁静墨香的画室隔开。匾名“敦睦堂”据说由清朝康熙帝亲笔题写并御赐其祖先，取“敦厚和睦”之义。希望《关公》邮票的发行，能让现代紧张忙碌的人们，打开封闭已久的心扉，拾回并重新重视关公所代表的传统精神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