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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谷:迟梦海上花--写在朵云轩画展之前
编者:任伯年,1840年生;晁谷,1962年生。差了122年,但是,继承了任伯年画风的晁谷却说:如果放在历史长河中,100年可以忽略不计,后人完全可以说,晁谷和任伯年是同一时代的人!这种怪论可谓高屋建瓴,令人称奇!当《迟梦海上花--朵云轩画展》即将来临之际,让我们来感受晁谷和海派画家梦中相会的场景,来聆听即“同又不同”时代的大师之间的对话吧!
《迟梦海上花》
--写在朵云轩画展之前
这是一个迟来的晚梦,更是一个做了很迟、很久的梦。
八十年代初,当我第一次走进朵云轩画廊,就被悬挂的海派大家的作品痴情掉了,平素潜心临摹的海派诸家的作品在这里都能够看到其原作。与这些作品零距离的接触,使我感到窒息,趁工作人员不备,我抚摸着海派后期程璋画的猫与陆廉夫画的鹤,仿佛他们在作画时我就在其间,我就在这个空间里看着他们沾墨、调色、挥洒。
海派绘画的意义是深远的,无论在民国时景德镇的瓷器上还是东阳木雕的花窗上,都能够传递出海派绘画的气息与海派风格的延续和再现。去年我还看到了几幅象极了海派风格的花鸟画作,但作者却是不折不扣的陕西人,海派绘画的影响面至深至广,另人难以想见。
我不崇尚那样的年代,但我敬仰那样的画家群体。我真希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即使名不见经传,能被称为海派就好,正如俞晓夫先生的画《我轻轻的敲门》
张鸣珂在《寒松阁谈艺琐录》中提道:“自海禁开,贸易之盛无过上海一隅,而以砚田为生者,亦皆于于而来,侨居卖画。盖经商者皆思得一扇,怀袖以为荣也,一时走币相乞,得其寸缣尺幅,无不珍如球壁。”绘画艺术不再是士大夫垄断的艺术品,商贾、市民也成了绘画的拥有者,画家们也彼此影响,互为风气。与此同时海派画家求变化、善创新、生气渤渤、不守成规、冲破了嘉道以来画坛一度沉寂冷落的局面,他们所作的花鸟笔墨刚健奇肆、色彩鲜艳明快或以书法篆刻之法用于绘画、笔墨苍劲老辣,雄浑拙厚,对花鸟画的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最有影响者为赵之谦、虚谷等人,任伯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后人对他的评论甚少,他的作品在当时并不入文人之列,所以记载此人的事例少之又少。
他不沉归旧法,却以“清新”“明艳”“通俗”的画风呈现在观者面前。“通俗”绝不是“俗气”或“市气”。任伯年的清新、活泼、甜美、设色鲜明、用笔严谨,不仅有深邃的意境,且充分表现了作者的主观情感,题材大多来自老百姓喜闻乐见的田园风光和自然景物,通俗、醒目、亲切、灵活、酣畅,兼工带写,无所不精。正因为如此,他的作品才能达到“雅俗共赏”,给中国绘画史写下了新的篇章。
总体来说,海派画家的绘画除了直接反映现实生活外,还采用间接的、曲折的,往往通过“比兴”的手法表达他们的思想感情以及对社会的态度,喻情于物,来抒发个性。
《海上墨林》记载,当时海上的画家就有数百人之多,同光之际,最为著名的有朱熊、朱称、张熊、任熊、胡远、虚谷、舒浩、胡璋、杨伯润、钱慧安、吴石仙等人。
同光之际是近代写意花鸟画变革形成的重要时期,清中期金石画的发展,直接影响了书画的变革,赵之谦吸收钟鼎碑刻中的金石入画创造了笔力劲健,构图饱满,赋色浓艳的花鸟杰作。任伯年与他的成法不同,但他们的艺术成就都被吴昌硕所继承和发展,成为独步一时的写意花鸟画大师,一直影响至今。
清晚期至民国后期,这一时期画家人数多、个别画家作品数量多,到一九一一年以后,随着时代的发展,受到当时外来的影响,如西方美术、日本艺术,加上故宫的开放,一般画家得以见着历史名迹,画家临摹古画、自传统历史中学习,面对西方艺术带来不同技巧与观念之冲击,引起此时期艺术上的变革与创新,海上画坛以程璋、王震、赵叔孺、吴徵、冯超然、郑午昌、吴湖帆等为代表。民初海上人文荟萃,画坛人才济济,多元化的社会促使各种画派、各种画法自由发展,也造成了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在突破传统和创新的过程中,他们也不得不随着时代一步步地向革新派的观点趋进,本来画史的断代本无一定规制可言,依循的基准与观点的差异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论。许多在清亡时已享盛名的画家进入民国仍能活动不减,仍为海上画坛的主力,如陆恢、顾麟士、倪墨耕等,虽然活跃在民国初年,就画史角度而言,仍可列入晚清来论述。其中仍有不泛因科举制度的废除而又饱读诗书的士人随以其中,反而成为了民国时期画坛的有生力量,使民国的画坛具有深厚的文化素养,所呈现出来的面貌风格与晚清画家们的市民画风径异途殊。民初海上画风犹显清快明丽,虽承续晚清海派画风,又不免笼罩其麾下,但却显示着海上画派无穷的生命力,纵观海派绘画之成就,是在有志之士的努力下,树立了明显的时代风格,以及新画材的注入,画家们力心创作,使此时的海上画坛呈现出丰富而与过往截然不同的风貌,也使得海上画风能够在近代中国绘画史上持续。这种在百多年形成的海上画风是海上画家集体的功绩,是时代赋予的,才使海上画派成为传统中国画坛余晖中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将标柄世界美术史册。
晁谷 于丙申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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